我和毛线衣聊天还比较有趣

王冠(6)

※纳尼亚传奇paro

※主普洪,副独伊,亲子分,米英,可能有其他CP,露子再次恶人役,最后会挂掉!注意!

※文笔很烂,OOC有,保证HE,尽量不虐!有可能是坑。

※以上OK嘛?

※以下开始




【本章亲子分下线!角色死亡(?)注意!】

【本章配BGM:Journey to the How / To Aslan's Camp

这是梦吗?

两个人都在心里问。

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,或许有12个小时了。他们被宪兵队追赶到了旅馆顶楼的旧储物间,打开了一扇华丽地格格不入的门,进入了一个寒天地冻的世界,然后在冰冻湖岸边被野狼群围攻。他们被一个猎户和一个半羊怪物救走,这个猎户说他们是这里的王,奉没听说过的神明的旨意去击败毫不了解的敌人,现在这个猎户拿着一颗龙蛋一样的东西走在他们前面,龙蛋缝隙之间的光芒足以当做火把,照亮去路。

自出发开始一路无言,两人都沉着脸,继续不断自问,不同的是基尔伯特到最后想的还是路德维希的安危和伊丽莎白。

如果伊丽莎白也看到了那个纹身,凭她的聪明脑瓜不会意识不到自己是什么人,作为这个国家的敌人,伊丽莎白没有理由放过自己。她应该把自己带回去,交给宪兵队,警察局,或者其他什么能让自己落为阶下囚的地方,而不是在他醒来后用焦急和欣喜的眼神脉脉地看着他。

 

“我知道,”伊丽莎白突然出声,平静地像无风的湖水,基尔伯特的心脏却猛地一抽,他听见伊丽莎白接着说,“我知道你非常担心路德维希,但是就像你说的,眼下我们只能听天由命。请你不要太过焦虑。”她说着拉了拉基尔伯特。

他们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艰难地行进,厚厚的外套和棉靴抵挡住大部分的寒冷,大口呼出白雾,脸部耳朵和指尖都被冻得又红又痛,基尔伯特白皙的皮肤更是如此,以至于伊丽莎白看不出他泛上面部的羞怯。

明明刚才是你比较焦虑。

基尔伯特心里想着,伸出手去握住了伊丽莎白冰凉的手指,他的手心是热的。

 

“两位,请跟上,过了瀑布我们就胜利在望了!”令人欢喜的声音没有因为跋涉而减少半分活力。安东尼奥捧着发光的龙蛋,喘着粗气回头给了他们一个美妙的笑容,用砍刀指着身前的路。

他们终于登上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,山谷也开阔起来。就在离他们脚下很近的地方,挂满冰柱的岩石峭壁的中央,河流从上方呈现出一种凝固的下降状态,瀑布被整个冻成了一大片冰墙,在落差处与坚硬的冰盖交叠衔接起来。

安东尼奥把砍刀交给罗维诺,扒着岩壁爬到下面,蹲在冰盖上左踏右踏了一阵,不时把发光的龙蛋贴近冰盖,让它照亮着看看。

一番检查之后,安东尼奥起身向他们点点头,示意可以下来继续前进。

罗维诺先把砍刀给他扔下来,“砰——”地一声砸中了他的脑袋,如果不是有刀鞘和厚厚的皮套,安东尼奥很可能会变成一只被竖切的番茄。他喊了一声疼,苦着脸把哆哆嗦嗦的罗维诺从岩壁上抱下来,差点被对方的脚踹到脸。

基尔伯特倒是不需要谁接着,一个利落的跃身直接着陆,向平台上的伊丽莎白伸出双手,想要接着她。

他原以为伊丽莎白会像罗维诺那样上下看看,仔细选择合适的地方下脚,再小心翼翼地爬下岩壁。但他还没来得及用眼神示意,伊丽莎白已经飞身跃起,栗色的长发划过一道漂亮的线,落在了比他还远一点的位置上,平稳极了。

在后来的日记里,基尔伯特写过,他大概就是从那一跳开始对伊丽莎白刮目相看的。

 

稀疏的雪片终于停止下落,接着突然刮起一阵风,冷得要命。最后云散了,月亮出来了。一轮明月照在一片白雪上,几乎跟白天一样亮——

令人胆怵的狼嚎从远处传来。

 

“请原谅我没来得及准备欢迎仪式,”

陌生阴冷的冰柱城堡中央是用冰块堆砌的台阶,可以看到那上面是一个巨大的,黝黑的石制宝座,宝座上的人穿着严实,戴着一顶兽皮帽子,上面镶了一些祖母绿色的东西。隐约可以看到奶油色的头发和泛着诡异神色的紫色眼眸。

“欢迎来到我的纳尼亚,亲爱的人类,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有人类光顾了,我很乐意和你们做朋友。”

路德维希站在台阶最后一节附近的位置,鼓起全身的警戒盯着伊万,身上没有任何用以禁锢他的刑具,只有六只雪狼围着他慢慢打转,只要他一乱动,它们就会迅速将他撕成碎片。

“或许你已经从半羊人那里听到了我的称谓,我可以以此交换到你的名字吗?这似乎是你们交往的固有开始?”

伊万的语气透着满满的调侃,半张脸隐藏在围巾下面,路德维希看不出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,心里迅速地思考着周旋之机。

“路德维希·贝什米特,你是白巫师?”

伊万怔了怔,用手撑着头看着路德维希,模样很是轻松。

“路德维希是个足以配上“至尊王”称号的好名字,我就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,你口中的白巫师。”

虽然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面前的人是谁,但在得到确认的时候路德维希还是呼吸停止了一秒。他才刚刚从从费里西安诺那里知道了此人所为,完全没料到这么快就会被对方擒住。

费里西安诺是否还好!他想到了这个问题,伊万极有可能知道自己曾被费里西安诺放过而迁怒于他。

“告诉我,路德维希,你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吗?”

 

“是。”

他确实是一个人偶然进入了魔法之门,在那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费里西安诺。

“你们应该有三个人。”

“我是一个人来的。” 路德维希让自己尽量镇定地回答。

“那么,我问你,你是怎么来到我统治的这个地方的?”

“我是从一个储物间进来的。” 

“一个储物间?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 伊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调皮地好奇。

“我开了房间的门,一跑到里面,就发现我在这儿了。”

“哈哈!” 伊万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,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一扇门,一扇通向人类世界的门!以前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。这下可糟糕了。”

 

他一边说,一边从他的王座上站起来走下台阶,死死的盯着路德维希的脸,眼里射出得意的光焰。狼群自动让开一条路,伊万从他们之间走过,俯下身来与路德维希平视,摘下了遮着面部的半边围巾,路德维希呆住了。

那分明是一张柔和的斯文青年的脸。

 

伊万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握,一根泛着鬼火一样荧光的长棍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,那东西看上去既不像剑也不像权杖,被握住的部分像是铁,两端是长短不一的冰柱。路德维希想,他一定要干什么可怕的事情了。他觉得自己动弹不得。正当他感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,那巫师又好像改变了主意。

他轻轻挥了挥权杖,蓝荧光在他手中微微流转,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,慢慢汇聚成一个形状,发出一阵咝咝的响声,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宝石杯,杯子里盛满了清澈见底的液体,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道。伊万把杯子递到路德维希面前。

“来点酒?”

路德维希固然没有接受,伊万也不被他的拒绝嗔怒,微笑着向路德维希敬了敬,仰头把酒一口喝干,随后将杯子猛摔出去,杯子在接触到冰墙的时候变成了一摊散雪。

 

“若是另外两人随你一同来,你现在已经是纳尼亚的王子了。”巫师继续俯身和他平视,表情变得有些新奇,就像儿童看见了什么新鲜玩具一样,“你的哥哥,还有一位美丽的小姐,你们都是那些荒唐预言中来取我性命的人。”

整座森林到处都是他的眼线,甚至有些树也站在他那边。路德维希睁大眼睛回忆起费里西安诺的话。

“他们已经来我的世界做客了。”伊万又靠近了他几分,把浓烈的酒气喷在他脸上,满意地感受到对方身体颤抖。“和你不一样的是,他们躲过了我的手下,逃到了森林的另一边,越过了冰冻湖。”

紫色眼睛就像亲眼看到了画面一样,白巫师在路德维希的耳边低沉地叙述着他“看到”的一切,包括他进入灯柱野林,遇到费里西安诺,一起去他的家里,而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被狼群追赶到冰冻湖之后被谁营救,又从哪里出发上路。

 

趁着路德维希沉陷在他的讲述里,伊万伸出了冰柱一样冷的指尖,轻轻划过路德维希的脖子,在温热的颈动脉来回滑动几下,然后他用力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,强迫他的视线转向王座左侧,另一只手用权杖指着那里摆着的一个囚笼。

 

“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,路德维希,你向左边看,再往里一点,你会清楚对我撒谎的人是什么下场。”

路德维希顺着伊万的权杖所指看过去,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倒流。

重铁质的囚箱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,费里西安诺在里面,全身蜷缩成了一团,双手双脚被镣铐紧紧拴住,铃兰眼睛不安地紧闭着,脸上的泪痕被冻成了一道水痕,小猫绒毛一样的发丝沾染着大片已经板结的暗红色黏块,那对幼鹿角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。

“费里……”路德维希睁大了蓝眼睛,呆呆地瞪着铁笼,喃出了笼里人的名字,白巫师的残酷已经彻底深刻在他的心脏上。

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,并意识到这不是梦,他真真切切的进入了一个让自己陷入生命危险的世界。

 

伊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
“送我们固执的小王子回‘寝宫’吧,稍后我们坐下来聊一聊。”

一个眉目间和伊万有些相似长发女人从王座背后走出来,一把扯住路德维希的胳膊,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,推搡着他离开了殿堂。

 

“姐姐,我知道你在。”伊万面不改色地看着路德维希被拖走的时候流下泪来的脸,他只觉得有趣,就像自己已经得到了凯尔帕拉维尔,他把围巾整理了一下,坐回冰王座。一匹毛色纯白如雪的母狼信步来到他的身边。

母狼抬爪轻卧在他的膝上,用吻部蹭他的脸,伊万伸手抚摸着她(或者说它)的下巴和耳朵,模仿着兄姊安抚弟妹时那样的力道和节奏。诡异地温存了一会儿,伊万用最温柔的语气下了最残酷的命令

“你知道该去哪里撕开他们的喉管。”

 

母狼蹭蹭他,跳下台阶,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嚎,石头王座之下瞬间冒出数群灰色或黑色的狼,却没有一只拥有冬妮娅身上如此晶亮雪白的毛发。

它们跟着她,很快消失在城堡大门外。

 

 

冰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,破碎成一块块的冰板,向下游漂走。脚下突然不再稳定,罗维诺向前塌了一步,一道裂缝在他鞋底出现,一股白雾从缝隙从窜出来,把他吓得立刻撤退了两步。

四个人在冰盖上无助地停滞着,更糟的是,狼群飞跃灌木林的嚓嚓声越来越近了!

它们从瀑布上方和两岸夹击过来,把四人围堵在了瀑布下。

安东尼奥一只手拔出砍刀,直指面前的狼群。另一只搂住罗维诺的肩膀,提醒他撘弓。罗维诺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照他说的做了。基尔伯特伸出胳膊,将伊丽莎白护在身后,伊丽莎白做了和他一样的反映,他们腹背的岸上都对着狼群。

 

“拿着这个!”安东尼奥将龙蛋抛给基尔伯特。

“这什么玩意儿?”

“能保护您的东西,拿着它,叫它的名字!”

“他叫什么?”

“菲利克斯!”

安东尼奥说完,基尔伯特手中的龙蛋开始龟裂,红色的光芒从里面的核心射出来,蛋壳被光芒吸收溶解,迅速集成一团耀眼的火焰,基尔伯特只觉得手心不断地发烫。

火焰开始渐渐成型,在基尔伯特的掌心形成一只长尾凤凰一样的禽类模样,全身的羽毛都在燃烧着,利爪挠挠他的大拇指,似乎在等待他下令。

狼群已经扑了上来。

 

基尔伯特想都没想,就将手中的火鸟向前抛去,猛禽借他的力道展开翅膀,掀翻了扑上来的第一匹灰狼,尖喙和利爪刺中了第二只的额头,第三只被滚烫的羽翼烧开了肚子……火鸟将它们通通甩进冰冷的河水中,让尸体随着越来越急的河水远离他们。

几番漂亮的进攻之后,火鸟的焰从几尺高已经缩到了只有几寸,回到基尔伯特手中的时候用力蒲扇了一下翅膀,燃烧殆尽后的灰烬又变为了一颗卵,蛋壳里再也没有一点光芒,也没有了温度。

狼的数量依旧在增加着,数十双可怖的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,每一只的身形都在逐渐破碎的冰盖前预备着。

 

罗维诺所剩无几的藤箭刚刚在射穿一只黑狼的时候用完了!他一个不小心差点掉进水里。慌张地用长弓当投石带,胡乱地挥动着,岸边一头独眼的狼缩紧了黄色的瞳孔,一个飞身将他扑倒在冰盖上,还没等他大哭出声,尖利的獠牙已经狠狠嵌入他的脖子,血液从血管中飞溅而出染红了狼的半张脸。

“不——!”安东尼奥灵活的绿眼睛瞬间充满了愤怒和痛苦,眼圈跟着红了起来,他大声怒吼着,一刀一刀将随即扑上来的野兽砍死扔进水里,脚步下就像生了风,从冰盖上拔起来跳出半米高,疯狂袭向落单的雪白孤狼。

孤狼身形一闪,也发出一声长嚎。

 

这叫声不似其他的狼嚎那样凄厉吓人,更像是妖魔施法的咒语,挥下的刀刃在接触到狼头部时,一道刺眼的蓝光从他们中间炸现又很快消失。砍刀被弹回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所站的那块冰盖上,伊丽莎白把它拿起来摆出一个标准防御姿势,抬眼看到了母狼身后的安东尼奥。

猎人保持着进攻的状态和表情,狼血留下的暗红痕迹和利爪撕开的伤痕还是新鲜的,衣角和发丝都向后飞着,悲愤的眉目真实无比,绿色眼睛却已经失去了颜色,就那样变为了一尊黑色的石雕。

“请把那东西放下,我也不想看到死亡。”纯白的雪狼走上冰盖,声音温纯地与她凛然的外貌完全不符,她缓缓向纳尼亚的国王们靠近,把伊丽莎白被逼的节节后退。

 

“别听它的伊莎!杀了它!”长唳之鹰被刚刚的血腥场面激起了杀心,一边保护着伊丽莎白的后背,一边在她耳边激动地喊着。

脚下的冰盖越来越小,河水流动的速度似乎比刚才急了一倍。

“别这样,这场战争又不是为您们而打,您们只想带着同伴离开这里。”一句话痛击了基尔伯特的心脏。

 “听着,伊莎,本大爷不是英雄,你也不是!这畜生不会让我们去找阿西的!杀了她我们立刻离开这儿!”

 

伊丽莎白举着砍刀,锋刃正对着面前另一块冰盖上的冬妮娅。脑子里一片混沌,一边是银发男人疯狂催促着她动手,一边是母狼温润地劝解。两种声音在大脑里来回激荡,前所未有的激烈纠结和紧张在不断地撞击心脏,呼吸声越来越大。

 

“您打算作何选择?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您,这条河也不会。”

“伊莎!”

身旁的冰墙发出隆隆的闷响,大段的冰柱从壁挂上坠下直插进冰盖,裂缝越来越大,喷溅而出的水柱渐渐汇成一道道冲击力极强的波动,大片大片的冰雪被水柱剥落,冻瀑很快就会崩塌,这条河要发大水了!伊丽莎白抬头望了一眼即将破碎的巨大冰墙,脚下的那块冰比刚才小了太多,只能勉强站下他们俩,母狼的前爪已经踏了上来,与刀刃的距离不过毫厘。

伊丽莎白回头和基尔伯特深深对视一眼,问他:

“基尔,你相信我吗?”语气和他在橱柜里问她时一模一样。

 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抓紧我!”

还没等基尔伯特回答,伊丽莎白双手握住砍刀的柄,抬起手来将尖刃向冰盖用力刺下去,基尔伯特在她向下那个动作之前翻身和她一起握住刀柄,一起发力刺穿了冰盖。

冻瀑怒吼着在他们背后崩塌,大块大块地砸下来,被释放的大批水流带着冰雪翻起大浪,狼群被狠狠抛向两岸的乱石峭壁,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两位国王,将他们连同冰盖一起席卷进潮水向下游猛冲过去,湛蓝的激流很快充满了整条巨河。

 

河水的温度就像能把人活活冻成冰雕一样冷,基尔伯特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尸体箱,寒意从每一个毛孔渗进皮肤,刺激着他的神经前所未有的抽痛,全部意识里只有紧紧抓住伊丽莎白这一个指令。

砍刀深深扎进冰盖,两人的手紧紧握住柄部,冰盖像一个冲浪板一样带着他们在河里漂流,他们抬起湿漉漉的头发望向对方,无言地确认彼此毫发无损,然后不约而同地左顾右盼着寻找着陆的地方。前方的河道开始变宽,河水流动的速度在慢慢减速,如果不尽快上岸,他们很快就会失去体力被淹死在这里。

伊丽莎白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,她的手在剧烈的抖着,如果不是基尔伯特扣着她的指节,她可能已经松开手了。基尔伯特的另一只手把她紧搂在怀里防止她掉下去,冰冷湿透的大衣贴在皮肤上,成了一层又大又累赘的行李。

 

那一小块冰盖终于在两人都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停止了漂流,将他们送到一个拐弯处,他们毫不犹豫登上岸去,第一个动作就是脱掉那一层又湿又冷的大衣,里面的衣服也未能幸免浸泡彻底湿透。

伊丽莎白非常清楚的看到了,被浸泡过后呈透明的白衬衫下,基尔伯特背后的黑鹫纹身。

 

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微妙,两个人身上都是一样的湿冷,他们毫不犹豫地紧紧拥抱住彼此,胸腔和对方一起大幅起伏。

谁也没有张开被冻成紫色的嘴唇说出安慰的话,只是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为对方顺着头发和呼吸。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委屈极了,有种想要在基尔伯特怀里哭出来的冲动,被基尔伯特在她背上的轻拍给顺了回去,她回扣住他的肩膀回应着,颤抖着出声:

“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
基尔伯特放开了她,给她让出一点空间。伊丽莎白从地上捡起垃圾一样的大衣,在里面掏了掏,捧出一样东西交给他。

安东尼奥的龙蛋,除了被水泡了个透,完好无损。

 

银发男人眨了眨红色的眼睛,用骨节分明的双手握住伊丽莎白的,冻僵的脸恢复了一些神经,他翘了翘嘴唇启声:

“现在它是你的了。”

气氛有些奇怪,但这尴尬并不令人讨厌,更多的是欣慰,狼狈不堪的两个人对彼此微笑。就像你在圣诞节的早晨起床穿上最新的衣服,出门和兄弟姐妹打雪仗,在泥泞的马路上滑着雪撬,你或许会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雪水融成的泥潭里,弄得浑身脏乱,回到家后有人对着你失笑,却没有人会因此对你发怒。

 

“圣诞节快乐!”

清亮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,同时向声源看去。

一俩可爱的鞋型雪橇车正停在面前,用七只驯鹿拉着,车身盘绕着常青藤,金色的挽具上面挂满了铃铛,冬青树浆果,拐棍糖一类你所喜爱的一切圣诞装饰品,后面的宾座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布袋,里面似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。驾驶座上的不是穿红衣服的白胡子胖老头,而是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小个子青年,他的短靴旁露出一个小狗脑袋。

青年欢快地从车上蹦下来,摘下头上的画家帽子,向他们鞠了一躬。

“觐见国王与女王陛下,我是提诺·维那莫依宁,圣诞节的精灵。”

 

提诺的声音透着温和与快乐的感觉,他看上去和路德维希同岁,好像比他小上一点,五官精致,眼睛像一对蓝紫色宝石,金色的发鬓后有一对形状优美的精灵耳。

“请上来吧,我将带您们到营地去,多亏您们的选择,我也终于可以出来走走啦!圣诞节就要到了!”提诺兴奋地说道。

基尔伯特与伊丽莎白面面相觑,犹豫是否相信面前的精灵,他的形象和驯鹿车令人颇有好感,但这不代表他不是白巫师一头的。最终基尔伯特在伊丽莎白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,两人一起登上了驯鹿车。

“如果他敢撒谎,本大爷就扒了他的皮。”

 

圣诞精灵很开心,他把布袋子往旁边挪了挪,恭恭敬敬地让两人坐下,再一步跳回驾驶座,轻喝一声令驯鹿们出发。

“首先,您们不需要那些外套衣服了。”

驯鹿车行进中的风并没有想象中的冷,暖和的太阳走出阴凉的云雾,把阳光撒给他们,衣服和头发很快就被吹干了。

离他们更近的树木的枝干上都在滴滴答答地滴水,一大块积雪从树上滑落下来,这是他们进入纳尼亚以来第一次看见冷杉树的深绿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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