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毛线衣聊天还比较有趣

王冠(13)

※纳尼亚传奇paro

※主普洪,副独伊,亲子分,米英,可能有其他CP,露子再次恶人役,最后会挂掉!注意!

※文笔很烂,OOC有,保证HE,尽量不虐!有可能是坑。

※以上OK嘛?

※以下开始






BGM:The Battle



太阳还没升起来,山和树林都是蓝色的,风也还是冷飕飕的。两个男孩发觉 到身上的衣物有些单薄。路德维希从石桌下面捡起伊丽莎白破碎的斗篷,把两个角打成结,简单做成一片布料,轻轻罩在半羊少年的身上,然后再次询问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。

半羊少年没有出声,也没有摇头,抱着女王的遗体继续抽泣。路德维希看看他又看看山下的营地,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出营帐作准备了。

他蹲下来,如初见时向费里西安诺伸出左手,接过来的小手冻得冰凉,这次他微微俯首吻了吻它。

 

路德维希最终还是带了一束伊丽莎白的头发回营地,路并不算长,脚底像灌了几千斤重的泥沙,他尽量让自己走得快些,好赶在兄长起床之前向其他人告知情况。

但当他绕过那些小矮人部队时,看到基尔伯特已经站在营房前的桌子边,低头俯视着地图和布阵列表。他只好挺直腰板,努力整顿好情绪,一步一步迈开步子,向他走过去。

 

基尔伯特凝视着那束栗色的头发,红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。此时阳光还没有完全照射到浅滩上,蓝色的晨光让那红色看起来更黝暗,像刚刚凝固的静脉血液,好像稍微一动就会从里面流出来一样。有些苍白的脸乍看之下无惊无险,但仔细一看会发现那是一种强迫极了的隐忍。他的双手像是承受住了全部体重,撑在桌面上,胳膊有些打战,然后他缓缓坐了下来,视线从桌子上的杂物离开,里面空无一物。

 

“她说的对。”基尔伯特说,“预言全都是真的。”

路德维希凑近他,站到他身前,双手扶住他的肩膀,让基尔伯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。对方只趴了一小会儿,便闷闷地说:

“你都看到了什么?”

年轻的国王咽下一口唾沫,琢磨着怎样启头能不让哥哥的心情更加沉重,其实他一点也不比他轻松多少。

“你永远不会想要看那样的场面的,他们的笑声就像恶魔食活人脑时的惊叫……”

 

他就这样,用清晰颤抖的声音,打着磕巴复述昨晚恐怖的画面,一开始基尔伯特还会在他不忍继续的时候闷声要求接着说,到最后路德维希干脆伸手抱紧他的肩膀。幼年时路如果他被什么东西惊吓到或者受了伤,基尔伯特就会这样抱抱他,拍拍他的后背,告诉他没什么好恐惧的。

随着年月成长,他们已经很久不再有这样亲密的举动,这似乎是进入少年后路德维希第一次这样拥抱基尔伯特,第一次感知到大胆无畏的基尔伯特真正需要支撑的时刻。出生入死本来就是一位军人的命中注定,现在轮到他来履行一位手足的责任。

“你必须领导我们,哥哥,整个队伍都在为你待命。伊丽莎白小姐相信你能做到,我也一样。”

被称作长唳之鹰的国王缓缓把头从至尊国王的肩上挪开,表情平静地看着他,眼睛在他脸上游移了一会儿,随后直视他的双眼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对方蓝色瞳孔清澈无比,神情坚定地向他点了点头。银白色的眉目这才放松了一些,甚至能摆出一个清淡的笑意。

亚瑟·柯克兰已经披好了战袍,手持剑与法杖向纳尼亚的国王们走来。

“那怪物的军队已经越来越近了,阁下,您的命令是什么?”

 

年长的国王一只手拍了拍兄弟的肩,扶着他站起身回到桌边,双臂将战图平铺开,眼神无比锐利,笑容比刚才更诡异了。

来势汹汹的恨意,胜券在握的兴奋,狂澜喷涌的鲜血之红在那双眼里越燃越烈。唇角抿得紧紧的,牙齿咬合出一个残忍的弧度,英俊的面孔仿佛复仇的死神。

“别这么死气沉沉的,阿西,现在才正要开始好好斗上一场呢。不摆出点迎战的表情,本大爷的情绪可就要低落了。”

路德维希怔了怔,随后回答,“是的,哥哥。”

“既然他们在做刽子手时笑地那么欢,接下来就该让他们哭了。”

 

 

“他们来了,阁下,他们的人数和武器都远远超过了我们。”战隼报告道。

“在战场上数目不一定代表优势。”

这句话是伊丽莎白教给基尔伯特的。在往前一点的日子里,她一直期待能像基尔伯特这样全副武装,矗立于阵前带领大军杀向敌阵,但现在只有基尔伯特一位国王。

长枪阵在身后一字排开,中间穿插着半蹄兽人和食肉动物。戴着银色头盔的步兵、使用剑与矛的骑士和能言兽在第二队,巨人、矮人、魔法灵兽围绕在侧翼,再往后是乱石堆成的山崖,上面是路德维希和他的轻兵队伍。

绿眼睛的男巫回头瞄了一眼山顶,锁定住部队一角的阿尔弗雷德。少年紧紧盯着远处,笑意却没有往日那般轻浮。金色的光芒来回萦绕在他的手臂上,仿佛要杀死敌人取得宝冠的人是他自己,他的自负总是让亚瑟无可奈何,现在却像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,比他知道的所有魔法都更使他心境稳定而强大。

没有人能战得过武装到牙齿的巫师,阿尔弗雷德曾如是说,他不知道亚瑟其实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才决定接受阿斯兰的召唤,离开他们安全悠然的庇护森林,一起走上险象环生的征途直到今天。他也不知道亚瑟·柯克兰作为一个巫师之前,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传说战士。

想到这里男巫翘了翘嘴角,转过头继续面向前方,握紧了他的法杖和重剑,绿色的眼睛烁烁发光。

 

前方传来一阵缥缈的号角,身着锁子甲的女将军从一块石头后面跃上来,手中的战斧高高举起,密密麻麻的黑色点状物从她身后不断涌现,很快把地平线整个变成一片黑色。仔细一看会发现那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妖魔,狼群、老虎、白熊精、小头鬼、黑胡子的小矮人、大獠牙巨人、长着蝙蝠翼的龙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妖怪,不知来自何处的黑暗生物和神明,足足有几千只那么多,他们都是站在白巫师那边的。

最中间的位置有一辆两头白熊拉着的战车,白巫师本人站在上面亲自驾车,他身边没有小矮人仆从,站了一位黑发青年。他挥挥手让青年下车,自己则喝停了前行的队伍。

白巫师褪去了厚重的皇袍,也是一身坚实的锁子甲胄,脖子上依旧戴着旧围巾,长长的后摆随着风飘起来打了几个转,掠过他寒光闪闪的眼眸。他看了一眼娜塔莉亚,没有驾车的那只手举起来,那柄可恶的魔杖就在其中。

“我对俘虏没有兴趣,杀光他们。”

凶狠的女战士领到授意,把战斧举得更高,妖魔鬼怪随即发出恐怖的嘶叫,激得纳尼亚的灵兽也张开大嘴厉声怒吼,响彻整个平原。

 

基尔伯特在一片混乱的嚎叫中闭上眼又很快睁开,下意识回头望向山岭之上的路德维希。

那孩子穿起铠甲的模样像极了他们的亲父老爹,天生为军戎礼装而生的健壮身形,青涩的面庞威严郑重地不似他的年龄,金发在阳光下如同发光的冠冕,蓝色眼睛如同绝佳的托帕宝石,坚定,可靠,沉稳而勇敢,与基尔伯特迥异。每每看到这样的路德维希,基尔伯特总会觉得他才是那个真正值得为之献身的国王。

他可以身先士卒,但或许只有路德维希才配得上纳尼亚的王冠。

这个被称作纳尼亚的世界是真的,预言是真的,真实到伊丽莎白的牺牲都能应验,令他无法不去相信。从在她进入19号包厢中的那一刻起,就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把它们牵绊住,从旧旅馆的楼梯间到柏卢纳的月下树前,他们的手总是紧紧地互相握在一起。所以即使身份相悖,他也愿意试着去相信她所愿意相信的,纳尼亚赋予他们的使命,和他爱她这件事。

直到从路德维希手里接过一束栗色的头发,终于再也没有置疑的余地,他的匈牙利姑娘为他赢得决战的机会,以生命付诸兑现她也爱他的承诺,而他再也无法握住她的手。

可即便是这样,甚至在触及那束长发的瞬间,基尔伯特心底的某一处仍隐隐地相信,这不会是他们全部的命运。

 

复杂至极的情绪在心里来回激荡,没有人可以坚强到无坚不摧。于是基尔伯特望向路德维希那双与他完全不同的眼睛,发现那里有某种与伊丽莎白曾饱含的期许一模一样的东西,那时他曾凝视着对方——

“你愿意和我并肩作战么?”

那是只对他的目光如炬,轻轻松松抹掉他所有的不安。

“至死不渝。”

耳边听到有人这样说。

 

如今他无畏而坦然,在这之后无论是牺牲还是加冕,亦或是离开所有人回到只有他自己的世界。在他们之外,基尔伯特都愿意为之完成更多更多,只要那是他们所期望和相信的。他们的愿望就是他的命运。

他紧紧握住盘着栗色发丝的剑柄,默默地将生命托付给心里狂乱嘶嚎的那个名字——

伊丽莎白

伊丽莎白

伊丽莎白

伊莎

伊莎………

 

最后一次闭上眼,猛然睁开后双眸已是一片鲜血的颜色。出鞘的光辉长剑直指前方,长唳之鹰的锋刃相向即为纳尼亚的敌人。

“为了女王!为了纳尼亚!上!”

精壮的战马扬起前蹄高声鸣叫,宛若死神化身的老鹰张开巨大的黑色翼展,将整片山崖笼罩在下面,杀在成千上万的神灵和猛兽之前。

 

 

一阵微风轻轻扫过睫毛,唤醒了半羊人的意识。

天空已经发白,星星渐渐隐没,只有地平线上还有一颗很大的星星,这时的天气比晚上还要冷。费里西安诺睁开眼睛,缓缓从石桌上爬起来,背后的林子里有只小鸟叽喳叫了一声。

好几个小时以来,这一都是一片寂静,这只小鸟又叫了一声,扑棱一下飞走了,有另一只鸟迎合它,不一会儿林子里到处都是鸟鸣声。

费里西安诺把身上的斗篷裹得严了一点,又将伊丽莎白往怀里抱了抱。他已经抱着她呆在这里一整晚,现在天色越来越亮,也越来越能看得清那张没有生气却依旧美丽的面庞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将斗篷脱下来盖住伊丽莎白的遗体,把她平放在石桌上,让她尽量看上去不那么令人痛心。

脚边的突然出现一些小小的动静,开始费里西安诺对此毫无兴趣,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。可当这些不知名的东西开始爬上石桌的桌面凑近了她。他才发现是些灰红色的小东西。

“嗨!”半羊少年坐在石桌上说,“走开,你们这些小畜生。”他举起手想把它们吓跑。可并未奏效,小狐狸里的一只挥挥小爪子,聪明的大眼睛眨巴几下,便和同伴一起窝到伊丽莎白的身边去了。

它们大概以为她只是冻僵了,费里西安诺悲哀地想。可怜的小东西——它们不知道伊丽莎白死了。它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恢复她的体温,会对她有点好处。

 

他暂时将伊丽莎白交给这些林中的小守护神,慢慢走下石桌,踏上来时的路,深深凝望了一眼遗体,在心里默默哀悼祈祷。

走到小山的东崖边往下看去,地平线附近的大星星几乎消失了。田野看上去全是深灰色一片,不过在田野外天边的那片大海倒是一片灰白,天空开始转红了。费里西安诺在死去的伊丽莎白和东面山脊之间来回走了无数次,踱步取暖。最后站在石桌北面,眺望大海和凯尔帕拉维尔(这会儿才看得出城堡的轮廓),在海天相连的地平线上,红红的天色终于变成了金黄,太阳冉冉升起来了。

就在这时,他听见背后一声巨响——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仿佛一个巨人绷裂了铠甲,吓得费里西安诺差点摔倒,急忙踉踉跄跄地往回跑。

 

太阳一升起,这里一切看上去就大不相同了,所有的色彩和阴影都变了。石桌在一声巨响中从头到尾裂成两半;而上面的伊丽莎白和小狐狸群消失地无影无踪,连血液留下的棕黑色的痕迹都不见了,好像这里从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。

“我的天啊!”费里西安诺惊诧地奔回石桌,“这是怎么了?她在哪?又是什么高深莫测的魔法吗?”

“我想是的。”他身后有一个清亮的声音说。

有风从海面上吹拂过来,温暖,和煦,就像在心的下方垫上最好的鹅绒垫子,鲜绿色的树梢互相交织轻触,沙沙的声音如同耳语,恰到好处的阳光从枝丫间钻出来。半羊少年回头一看。只见阳光下站着的,正是纳尼亚的女王。

 

那是费里西安诺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画面。

也许寻遍纳尼亚大陆全境,都找不到如此苍翠的翡碧宝石,也许就连精灵古泉的湖水也未有这等鲜亮的生命力,女王的双眸充满了希望,自信,坚毅和胜利的预兆,美丽的脸庞有健康的红润,形状美好的双唇就像沾着露水的花瓣,和衬在她巧克力瀑布状的顺滑长发上的花朵一样鲜红,晨霞披在上面映出一圈金色,在阳光下仿佛天降的荣光。没有一丝一毫受过伤的痕迹。

费里西安诺张着嘴巴,目不转睛地看着,心里又高兴又害怕。

“原来您没有死去?您不是一个——不是一个?”他声音颤抖地问,不忍心说出那个“鬼”字。

“我看起来像吗?”女王笑着说,张开双手准备接住扑过来的半羊少年。

 

柔软与坚实兼具的身躯,温柔的手臂揽住了他,呼出的气息都是暖烘烘的,似乎从衣服下面还有一股香气笼罩过来。费里西安诺一边激动地叫着,“是真的,您是真的!”一边吻遍了轻抚他发丝的手。

等他稍微平静了一点,才抬头说道。

“阿斯兰伟大,一定是他将您送还回来的!”

“我也不太清楚,可我现在感觉非常好。”

“石桌魔法由远古的创世者制定,阿斯兰就曾在那里,只有他知道最古老高深的奥秘,一定是他!”

“是吗?这太神奇了,看来这张石桌只会处死真正有罪的人呢。”

 

身为巫师的伊万·布拉金斯基能够懂得极其高深的魔法,但他毕竟来自异界,如果他能看得再深远一些,就会知道纳尼亚划定给每个统治者的权利都有限,牺牲的真正含义不止是受惩罚和被处刑。当一位没有罪过的人在石桌上献出生命,石桌就会崩裂,死亡就会起反作用,死者甚至可以复活。

“可我们告诉大家你已经死了,路德和长国王已经去参战了。”费里西安诺说着攥紧拳头。“我们必须帮助他们。”

“我们当然要去,亲爱的,但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。”女王握住他的手指,把拳头舒展开。

 

这时费里西安诺才注意到伊丽莎白的服饰与之前完全不同,不是那件绣着百合的长裙,依旧有美丽的花边和纹饰,裙摆不再包裹她的下半身,多半甩在身侧和后围,完全不会干扰到行走,就像孔雀的第一展雏屏。战靴牢牢保护住姣好的腿,金属制的护膝和护腕恰到好处。

也不是锃亮的骑士盔甲,但她确实有一套精良的兵器,一条崭新的皮带系在腰上,除了长剑与短剑,火花汁和象牙刀拴在十分合适的位置,左侧的胳膊上系着一个窄盾,另一边是臂套,上面挂了一个小小的包,不知道里面有什么。

“我们得先回去找匹跑得快点的马,然后尽快出发,要走的路还长着呢。”

“我们去哪?”

伊丽莎白没有直接回答他,只向他询问驻地还有什么人在,贝什米特兄弟出征的一些简单情况,他都如实回答。跟着她从驻地的马厩里找出一匹独角兽,跳上去后立即向平原的另一边飞奔,进入密林。

 

没有沉重的鞍具叮当作响,只有四啼嗒嗒前行,柔软的鬃毛在风中飞舞,速度比平时要快两倍还多,聪慧健壮的独角兽无需带路,从不失足,从不犹豫,带着女王与半羊少年往前冲啊冲,熟练地在树林之间穿过,跳过灌木丛和荆棘丛,跳过小溪,蹚过沼泽和大河,横穿整个纳尼亚大陆。

在春天里,走过一条条幽暗的山毛榉林荫路,走过橡树林间一块块向阳的空地,穿过一片片有雪白樱树的野生果园,路过水声轰鸣的瀑布,青苔覆盖的岩石,回声不绝的山洞,爬上金雀花丛映照的多风的山坡,茂密石楠生长的山涧,沿着令人眩晕的山脊跑下去,又一次跑进开阔的山谷,跑进大片的兰花地。

 

太阳快要升到头顶上的时候,他们终于停在一片陡峭的山坡上,从他们站的地方俯瞰下去——城堡尖尖的塔楼尽收眼底,蓝色的巨大冰柱正在日光下慢慢变得透明,大量雪水正从上往下流,把城堡周围灌出一片湖。

他们继续向前跑,城堡在他们面前越来越大,临近之后整片城墙都阴森森地耸立着,城堡大门紧紧关闭,城垛上看不见任何人影。

费里西安诺抓紧了伊丽莎白的腰带,他知道这是哪——白巫师伊万·布拉金斯基的老巢。

独角兽没有放慢一点速度,子弹似的笔直朝城堡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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