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毛线衣聊天还比较有趣

王冠(12)

※纳尼亚传奇paro

※主普洪,副独伊,亲子分,米英,可能有其他CP,露子再次恶人役,最后会挂掉!注意!

※文笔很烂,OOC有,保证HE,尽量不虐!有可能是坑。

※以上OK嘛?

※以下开始




BGM:The Stone Table


那天傍晚开始,有种奇怪的情绪萦绕在他们身边。贝什米特兄弟一直努力加紧训练的进度,排兵布阵,基尔伯特决定把后卫的工作交给路德维希,自己作为首领打最前线,伊丽莎白带轻兵侧围。年轻的军官预备生头一次被赋予如此庄重的任务,站直身子立定,毅然接受任命。伊丽莎白则看着基尔伯特斗志满满的红眼睛出神,直到他问她有什么问题,才回到话题内。

立场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奇妙的对调。路德维希回来之后,基尔伯特就变回了那个呲着牙大笑的模样,每天都和弟弟讲自己怎么英勇地跋山涉水,不管预言里的情节在他看来有多么荒唐,他依旧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信心十足,好像那不是一场生死未卜的审判,而是命中注定的加冕典礼。

路德维希从来都知道他这个哥哥并非有勇无谋,真正见识起来更让他折服,一开始他和哥哥一样,对所谓的预言将信将疑。直到他遇到费里西安诺,铃兰花一般小巧的半羊人用生命换取他的信任,使他无法再对自己欲盖弥彰,哪怕是为了费里西安诺可爱的双角,他也愿意听从命运指引,实现他的愿望成为纳尼亚的国王,戴上凯尔帕拉维尔的至尊王冠。

他的哥哥也会拥有一个,和伊丽莎白小姐一起,他们也许会留在纳尼亚度过余生,也许会回到属于他们的时空继续与未来作战,无论是哪种命运,只要他们在一起,前方的路他们都可以战无不胜。

“半羊人从来都不会认错朋友。”费里西安诺挽着他的手开心地说,他从心底里深深喜欢着路德维希,并非大家对他抱有敬意的那种好感,他比所有人都更爱他。从灯柱野林中路德维希蹲下身子,向他伸出手询问他的名字,他便知道这个人注定会得到阿斯兰的庇佑,他就是他的国王。只要想到路德维希,只要看到那双托帕石一样的眼睛,生来怯懦的半羊人心里就像燃起壁炉中的火焰,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“我什么都听你的”。

只是与生俱来的预知魔法无法再引导他们的前途,他们的国王如预言中所提到的那样驾临纳尼亚,却有其一因他的原因被敌人虏走受苦。基尔伯特把他夺了回来,却是以太过惨烈的战果为代价,只有伊丽莎白一如费里西安诺所想像的那样美丽英勇,却似乎总是被一层阴霾笼罩,而那显然不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。

“你也睡不着吗?费里?”路德维希拿着一块毯子,在营前的平地上找到了费里西安诺,打开毯子盖在他身上,自己在旁边坐下。

“嗯,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呢。”费里西安诺向路德维希靠紧了一点,钻到他的臂弯里,伸直手臂把毯子另一边罩给他。“路德,我有一个非常可怕的预感——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临头了呢。”

“是吗?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
“和你哥哥他们有关。”半羊人说,“准确的说,是和女王有关。我感觉不是她要出什么可怕的事,就是她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。”

“伊丽莎白小姐一直都不太对劲。”路德维希把他搂紧了一点。“几天前她说,打仗的时候有可能不会和我们在一起!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哥哥不让我问。”

“她不会离开我们偷偷溜走吧?”

“不会吧。”蓝眼睛和红棕色的对上,他们都开始不安起来。“她现在在哪?在帐篷里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我们去看看她吧。”

“好,走吧。”两人一起站起来收拾起毯子,“与其躺在地上失眠还不如出去看看。”


两个人尽量不发出声音,小心翼翼绕过其他沉睡中的帐篷,偷偷溜出营地。月光皎洁,除了河水潺潺流过石头的声音,一切都十分寂静。这时费里西安诺突然抓住路德维希的胳膊说,“你看!”

他们看见营地的另一边,就在树林边上,一个穿斗篷的身影正在悄悄走进树林。两人一句话也没说,也跟着走了过去。 
很快他们注意到兜帽下露在外面的栗色长发,笃定那人就是伊丽莎白,跟着她爬上河谷的陡坡,然后稍微向左走去——这是从石桌山下来时走的路线。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啊走啊,走进黑咕隆咚的阴影里,又走到苍白的月光下,走得半羊人的脚都被浓密的露水弄湿了。

女王把兜帽拿了下来,不知怎么回事,她看上去和他们所认识的伊丽莎白又不一样了。她低着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孤零零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,步速慢吞吞的,仿佛她已经非常疲惫了。后来,他们穿过一片开阔的空地,没什么阴影可以让人躲蔽,伊丽莎白停下了,向四面张望了一下,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沉沉开口:

“你们不是去睡觉了吗?”

被人家发现再躲避或者逃走可就不礼貌了,两个男孩子直起身子向伊丽莎白走过去。

“我们睡不着。请让我们跟你一起好吗?”——无论你去哪儿。”路德维希坦白。

“嗯……….”她考虑了一下,然后说,“很高兴今晚能有你们陪着我,谢谢。”

 

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分别站在伊丽莎白两侧,一人握住她一只手,继续缓慢地向前走。漂亮的栗色长发垂在身侧,费里西安诺轻轻捻起一缕,放在唇边亲吻,发丝的主人没有拒绝,用手臂环住他们的肩膀。路德维希觉得她的手更冰凉了。

男孩子们迫切想询问的事有很多,比如她究竟如何让伊万放弃寻仇的机会,在那之后她和基尔伯特常常离开所有人单独相处,回来后基尔伯特却绝口不提他们谈了什么,也不许别人打听。现在她又要前往哪里,为什么不带武器 和火花汁,抱着他们的手抖得那么厉害……可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,依旧慢慢走着,不一会儿他们已经爬上了石桌山的山坡,树林边缘的位置,等他们一起走到最后一棵树旁,伊丽莎白停下,把手从男孩子的肩上收回来。

“就到这里吧。”她说,“接下来我必须一个人走了。”

“但是,伊莎小姐……”

“请相信我,这是无法避免的。”她重新把兜帽戴在头上,“你们只能到这里,回去吧,别让别人看到你们离开了,谢谢你,路德维希。谢谢你,费里西安诺。”

两个男孩的心里同时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楚,他们分别紧紧拥抱她,亲吻她冰凉的手指和脸颊,以及那双不明亮的绿色眼睛。好一阵子女王才转过身去,独自走向山顶。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站在灌木丛中目送着她,直到女王消失的地方渐渐开始发出亮光,他们才蹲下身子,悄悄躲进灌木另一侧,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他们心惊肉跳。 

 

山顶的石桌周围站着好大一堆人,尽管是在月光下,仍然有好多人手里拿着火把,火把燃烧时吐出一团邪气的红焰和黑烟。看清那是些什么人后,两个人不由得同时倒抽一口冷气。

长着怪牙的吃人恶魔、豺狼、牛头怪、恶树精和毒树精,断头鬼……都是噩梦与传闻中出现的妖魔鬼怪,都是站在白巫师那一边的,全都来了。而站在中间,靠着石桌的就是白巫师本人。

这些畜生起先看见女王一步步向它们走去时,都发出一阵嚎叫,有的僵在原地,有的在看到她的眼眸时向妖群后面逃去,白巫师自己站在石桌另一侧,手里没有拿魔杖,而是一柄看上去像是岩石锻造的短剑。他把它拿在身前,视线锁定在伊丽莎白身上。

“停步!”他叫道,“纳尼亚的女王!” 

 

灌木丛里的两个男孩连大气也不敢出,伊丽莎白背对他们,看不到她的脸。一只小头鬼冒胆上前,细细的尖爪子一把扯开她的兜帽,随后上来两个冷面怪一左一右撕扯掉了她的斗篷。路德维希等着伊丽莎白做出反击或者呼救,可她竟任由了这般行为。

四个母夜叉龇牙咧嘴,斜眼看着伊丽莎白,她们走近她身边时,好像有点犹豫不前,回头看向伊万,伊万抬起下巴向她们示意:

“把她捆起来。”白巫师说。

母夜叉们一起向她冲去,当妖怪们发现她毫不抵抗时,才发出胜利的尖叫。随后凶恶的小矮人和猿猴们都一拥而上,把伊丽莎白掀翻在地,用绳索把她的手反绑在背后,用重重的铁链拴住她的两只脚,然后叫喊欢呼,就好像它们做了什么值得大夸特夸的事一样。

其实只要伊丽莎白愿意,一声呼唤就可以叫来援兵,结果了这群畜生的命;但她此时却一声不吭,甚至敌人又拉又拖,绳子拉得那么紧,勒进了肉里,她也一声不吭。任由它们把她往石桌上拖拽。 

“停下,”白巫师又下令,“先把她的头发剃了!”


一个吃人恶魔拿着一把大剪刀走上前来,蹲在伊丽莎白的头部旁边,喀嚓一声,一缕的柔软的栗色长发出现在怪物的手上,它把它高高举起来挥动,妖怪们不停发出恶毒的尖笑。随即一拥而上,用手里的利器疯狂瓜分伊丽莎白的头发,每个怪物都想获得这份可憎的战利品。

两个男孩从他们隐蔽的地方看得见一屡屡鬈曲的长发纷纷掉落,有的被小妖怪抢走,有的就那么胡乱散在地上,伊丽莎白的脸庞茫然又孤独,没有了美丽的长发又显得那么异样。敌人也看到了这一差别。 

“咦,到头来,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啊!”一个爪牙叫道。

“我们的敌人就是这东西吗?”另一个爪牙说。它们围在伊丽莎白身边嘲笑她。说什么“小姑娘,小女王,可怜的孩子哟,”还有“你这草头脑瓜里装着什么?蝌蚪还是鸟蛋?”又说“想哭吗,小猫咪?怎么不哭啊?”恶毒的嘘声和笑声此起彼伏。 

 

“混蛋!混蛋!”费里西安诺哽咽着说道,脸蛋上泪珠滚滚而下,震惊过后是巨大的恐惧,身旁的路德维希紧紧环住他,他和他一样惊疑不已。 

“把她带到我这来!”白巫师又下令了。

伊丽莎白依旧一动也不动,周遭这群乌合之众似乎红了眼,一边欺侮她一边纷纷抓住铁链和绳索,推的推,拉的拉,把她拉到石桌中央,强迫她跪坐着,整群妖魔密密麻麻地围上来,开始踢打她,向她吐唾沫,继续嘲弄她,然后又给她捆上几道绳子。

 

“她为什么不抵抗!”费里西安诺声线上扬,已经呜咽不止,“事到如今,它们还想要做什么?!”

等到暴徒们闹够了,白巫师才挥手让他们退下。周围静了下来,四个母夜叉拿着四支火把,站在石桌四角。伊万抬起手,就像他对付路德维希时一样,把石刀握在手里,悬在伊丽莎白的上方。在两个男孩子看来,那刀被火把光一照,形状又古怪又可恶。

狼群开始发出惊悚的嚎叫,野兽也跟着嘶嚎起来。伊万·布拉金斯基向他脚边的俘虏走近了一点,在伊丽莎白的头边蹲下身子,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她脸上破碎的头发,在她的眼睛旁边游走。而伊丽莎白始终仰躺着望着天空,表情很平静,既不生气.也不害怕,只有几分悲伤。

伊万看上去没有他的爪牙那么兴奋,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温甜的声音像是在劝解,又像在威胁。

“知道吗,小女王。我对你十分失望。”手指来到伊丽莎白的脖颈上,开始渐渐收拢。“你以为你的牺牲可以挽救得了谁?是那个年轻的叛徒,还是你的情人?”

“即使你遵照古老的秘法,把生命给我,保留住他们的鲜血。可你死了,谁还能阻止我杀了他们呢?谁又来带他们回家呢?谁也不能。你要明白,没有什么阿斯兰,也没有预言,纳尼亚属于恰恩势力,永远都是。”

最后他靠近她的耳畔,如梦魇一般低喃:

“爱情的代价过于庞大,你葬送自己的命,也无法救出他,你知道这一点也已经太迟了,晚安吧。”

巫师握刀的手重重坠下,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没看到行刑的那一时刻。他们害怕地不忍心看,费里西安诺双手用力捂住嘴,路德维希的手紧紧盖在上面,他们拼命哽住喉咙,才没让自己放声大哭,只能拥抱住对方,咬住衣服把呜咽和眼泪留在对方的肩头上。

 

“好了!”他们听到白巫师高声宣布:“现在都跟着我,一起去收拾掉那些残兵败将,明天我们将彻底统治纳尼亚!”

一阵阵野蛮的叫喊,尖锐的风笛声、号角声响成一片,那帮恶劣的暴徒从山顶上一哄而下,正好经过两人藏身的地方。他们只觉得幽灵像一阵阴风从身边掠过,大地在牛头怪奔驰的蹄声中颤抖,头顶上一阵猛禽扑翅的腥风,黑压压—片都是兀鹰和大蝙蝠。换在以前,他们早就怕得浑身发抖了,但如今伊丽莎白死在他们面前,满脑子只有悲哀、羞辱和恐怖,简直没想到害怕。 

树林不久后便安静下来,两人立刻爬到空旷的山顶上。月亮快要落山了,片片浮云开始遮掩月光,但仍然看出伊丽莎白被绑着横尸在石桌上的模样。

周边随处可见栗色的碎发,妖怪们掠夺它时有不少被任意挥洒出去。伊丽莎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擦伤,脸面毫无血色,慢慢变得灰白,美丽的翡碧双目阖在沉重的眼皮下,眉心依旧带着悲伤。可怕的大片红色在她的左胸口处绽放开来,像一张吞噬生命的血盆大口。石刀贯穿了胸膛,鲜血几乎将衣裙全部侵染殆尽,溅落到石桌上,在月光下慢慢变成触目惊心的棕黑色。

费里西安诺忍不住奔上石桌,跪在伊丽莎白身边,抱着她亲吻她冰凉的额头,抚摸她的头发——仅剩的那一点头发——大声嚎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为止,路德维希环抱着他,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泣。

哭过之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,费里西安诺仍在抽泣,路德维希拉住他的手,两人默默地开始解开伊丽莎白身上的绳子。

无法描述的凄凉、绝望、可怕充斥胸膛,有生以来两人都没有这么痛苦过。他们面色极其苍白,双手不停地颤抖,一边试图抹掉自己的眼泪,一边轻轻擦拭伊丽莎白身上的伤口,努力想抹掉那些可憎的血迹,却把那颜色晕开了一片。

敌人出于怨恨把绳子拉得很紧,路德维希感觉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解开它们,他深吸一口气,用力把恶心的绳子统统甩得老远,然后回到费里西安诺身边,继续努力安抚他。

悲伤之后往往心境就会有一种平静,不会再有什么更糟的事发生,时间似乎就在这种麻木的平静中过去了好几个小时,他们甚至没注意到身边已经越来越冷了。

 

良久,路德维希把头抬起来,双手握着费里西安诺的肩膀,想要拉他起来。对方没有依势起身,只把伊丽莎白的遗体往胸前抱紧了一些。红棕的眼睛又被雾气蒙住,他又要哭了。

“请你、呜——将这不幸的消息带回去吧。”

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?”路德维希问。

“我必须陪伴她,直到——直到你来接我们,呜……”

低沉的阴霾遮住了光,半羊人的祷告从一开始就从未停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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